悄悄地得瑟

[6]

 

艾斯不得不承认，白胡子的海贼船比起自己的黑桃A号要精致很多，体积足足是它的十几倍。他有些担心萨博和路飞能不能顺利的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。

 

自从昨天在甲板上醒来，除了那一杯清水，他一口东西都没有吃过，若是算上和甚平战斗的那几天以及昏迷的日子，艾斯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进食。

 

他能感受到身体的虚弱，胳膊酸痛无力到甚至难以支撑自己从甲板上坐起。

 

感谢烧烧果实，感谢自然系，让他不会在夜晚的海风中感到寒冷，所以即便他靠着主桅休息，也不用担心身体会生病。

 

“喂，火拳，你的房间在三层甲板，需要我带你去么”

 

说话的人艾斯有印象，他也是番队长之一，好像是叫比斯塔，是个剑士。

 

“怎么，现在想起来要监禁俘虏了？海楼石手铐呢，不需要么？”

 

艾斯将自己的两只胳膊伸出，在有着滑稽的胡子的男人面前晃了晃，成功的让对方脸上的笑容消失，换成了一副严肃的面孔。

 

“老爹说你将会是我们的新兄弟”

 

“别开玩笑了！这样羞辱我很有意思么！”

 

“...................”

 

比斯塔眉头紧皱，低头看着那个坐在地上显得格外小只的超新星，他不过17岁的年纪就来挑战老爹，并且大放厥词说要取下白胡子的首级。

 

这件事让所有的弟兄们都感到无比的愤怒，但奈何老爹欣赏这小子的性格，想将他留在船上。而船长的意志，整个海贼团自然要遵从，所以从他醒来到现在的一天中，并没有人为难他。

 

对方漆黑的眼睛中埋藏着伤痛，他的家庭在过去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如此的具有攻击性和排斥性，比斯塔并不知道，但这并不能阻止他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
 

“船上的所有人，都是家人，你将来也会是我们的家人”

 

“都说了我绝对不会加入白胡子的海贼团，我是为了取下他的首级！你最好把我锁起来，不然一有机会我绝对会袭击你的船长！”

 

话音刚落，艾斯就感觉到对方的气势攀升，他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怒意和那握紧了剑柄的手。

 

「我都在说什么啊，这不是给萨博和路飞添麻烦么」

 

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，没有能收回的方式。即使被对方的气势压迫，他也咬紧牙关瞪着对方，丝毫不肯示弱。

 

“老爹可不是你这种小鬼能解决的了的，你大可以继续尝试”

 

艾斯感到身上一轻，吐了口气再看对方，却只剩一个离开的背影留在视线内。

 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现在已然是深夜。白天喧闹的莫比迪克号的主甲板上，只有零星负责守夜的海贼在来回走动。

 

艾斯扶着桅杆站起身，见闻色扩散出去感受着海贼们的分布，尤其是各番队长和白胡子的所在需要格外注意。

 

他希望那些强的跟怪物一样的番队长们都已经熟睡，作为一名兄长，他一丁点都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弟弟和其中的任何一个打上照面，那场面绝对会让他心脏骤停，甚至英年早逝。

 

屏息宁神.......“咕噜噜噜”

 

艾斯肚子的叫声回荡在甲板上，他发誓他绝对听到了可恶的白胡子的海贼偷笑的声音，他冲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比了个中指，拖着伤重的身体走向船尾。

 

“我觉得你需要呆在医疗室，yoi”

 

甲板室的门突然被打开，男人说话的声音几乎将艾斯吓得跳了起来

 

“哈？！我不需要，我很好，不用你们假好心”

 

艾斯摆出防御的架势面对着有着奇怪的金色头发的男人，即使对方好像因为困倦连眼睛都快合上，也没有让他放松分毫警惕，肩头反而翻腾着火焰。

 

因为整理文书而在会议室忙到深夜的一番队队长，不赞同的眯了眯眼。

 

兼职船医的男人一眼就看出，火拳身上的上需要他起码在医疗室内躺上两周，然而这个重度病号现在，裸着上身，在寒冷的夜风中徘徊在甲板上。

 

「医疗队的护士们转性了？」

 

不死鸟腹诽这自家海贼团的医疗队，猜测着对方是如何逃过那群可怕的女人的围追堵截，才成功得逃出了医疗室，甚至还在甲板上待到了现在。

 

“你需要休息yoi，老爹的霸气和拳头可不是开玩笑的”

 

“不、需、要！”

 

艾斯甚至在自己和对方中间隔了一道火墙，虽然不高，但那炽热的温度足矣让任何经过的人退避三舍，而那明亮的火光，也让海面上逐渐接近的萨博和路飞二人心里一紧。

 

「艾斯？！发生什么了！」

「我们马上过来帮你！」

 

「别过来！醒着的人比想象中的多，太危险了！」

 

黑发男人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紧绷而颤抖着，借着火光，马尔科能清楚的看到，上午检查过的多处淤青已经转为了更加严重的紫黑。

 

这让他怀疑对方断裂的骨头没有得到良好的处理，可能随着身体的动作戳进了肌肉导致瘀血，而那苍白的脸色更让他怀疑，火拳还能站着，不过是靠着意志在强撑。

 

“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yoi，现在就去医疗室”

 

仗着自己的身体能无限的再生，马尔科径直穿过危险的火墙，一把抓住了打算跑向另一边的艾斯，将对方抗在肩上，对于武装色的熟练运用，让他能够轻松制止这个不安分的超新星想要元素化挣脱的行为。

 

“呕咳咳咳........”

 

艾斯的胃被一番队队长得肩膀硌着，差点没让他吐出一口血来，每一次挣扎都感觉到身上各处传来难忍的疼痛，但他又怎么会在意。

 

“你这混蛋，快放开我！可恶，把别人当成傻子，你成心的么！”

 

“嗨嗨.....你可以不要闹了么yoi，怎么才会相信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啊”

 

被超新星的脚踢的腰疼的不死鸟，只想赶紧把他扔到医疗室去交给护士们去处理，毕竟是老爹想要留下的新人，可不能让他出事。

 

“你放开.....” / “把艾斯给我放开！！！”

 

马尔科敢保证自己听到了一声低吼，绝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，他的见闻色和体内的不死鸟都在预警危险，遵从本能的他连忙向旁边窜了一步，侧身躲过挥来的拳头。

 

还没等人站稳，斜后方的攻击便紧跟着到来，马尔科只能用小臂硬抗，转头反击的瞬间看清动手的人是艾斯‘曾经’的船员。

 

路飞一登船的怒喊和萨博与马尔科武装色对碰的声音，在这个鲜有的平静的夜晚便如同雷声般明显，负责守夜的五番队队员纷纷从桅杆顶端的瞭望台跳下，向骚乱的中心赶来。

 

马尔科明显想说些什么，但路飞并不打算给对方开口的机会，在他人看不到的布料下，他的小腿覆盖上鳞片，双脚变成利爪，给予他更快的速度与更强的力量。

 

「剃」

 

一瞬间便移动到对方面前的路飞，抬起左腿侧踢向马尔科毫无防备的右肋，力度之大甚至带起了凌厉的破风声。

 

在见识过另一名船员的霸气之后，不死鸟并不想硬接这一踢，再加上他想要同这两个人解释艾斯的状况，便再一次向旁边退去

 

但被抢走了兄弟的二人却只想打倒阻碍他们夺回艾斯的海贼，凭借着链接与多年的默契，萨博瞬间锁死了马尔科的退路，让对方不得不正面对上路飞的攻击。

 

而被抗在肩膀上的艾斯终于是没有承受住战斗的颠簸，在路飞踢中马尔科后吐出一口血来，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在不死鸟的胸口。

 

......................

 

这一幕在准备再次攻击的路飞眼中是如此的刺眼，铁锈的气味钻进幼龙的鼻腔，提醒着他血液的主人的身份。

 

恐惧与愤怒交缠在一起，让路飞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要跟着情绪一同沸腾，他左手握拳在表面覆盖上霸气，毫不留情的上勾，打向金发男人的下巴。

 

马尔科的上半身向后倾斜堪堪避开这一击，却没注意身后那双袭来的手。

 

“艾斯，我们就带回去了，真是非常感谢你们对他的照顾”

 

趁着白胡子的番队长躲避男孩的攻击，早已经等在那的萨博一把将艾斯从对方的肩上抢过，一手搂着黑发男人的上身，一手从膝下穿过将人抱起，示意路飞立即撤退。

 

他们这次的潜入计划以失败告终，两人都没想到会在甲板上看到被白胡子的船员威胁（雾）的艾斯，路飞更是当场被愤怒驱使，闹出的声响几乎等同于通知所有人他们的到访。

 

艾斯似乎是再一次陷入了昏迷，一动不动得任萨博以这种姿势抱着，虽然不用操心艾斯的不配合，让两兄弟能够更自如的应对即将到来的情况。

 

但如此死气沉沉的艾斯，让路飞与萨博恨不得将白胡子海贼团这些胆敢伤害他的人给撕碎，再被焚烧殆尽才能解气。

 

“你们知道这是谁的船吧yoi”

 

马尔科的双手揣在裤兜里，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带着昏迷不行的艾斯缓缓的退向船尾，可他并不担心，比斯塔已经从另一侧包抄过去，他们逃不掉。

 

“在深夜袭击我们的船，可不能这么简单就让你们走了”

 

比斯塔带着自己的队员从后桅纵帆的阴影中走出，他的双手握着自己的西洋剑，准备给这些胆大包天的海贼一个深刻的教训，告诉他们什么是四皇的海贼团。

 

在看到更多的人出现的瞬间，路飞猛地蹿到萨博面前伸出手将抱着艾斯的兄长拦到身后，一声声低吼从喉咙中涌出，警告着敌人保持距离。

 

男孩的精神紧绷着，即使菠萝头和新出现的十几名海贼都只是处于防备的姿态，并没有展现出攻击的欲/望，路飞还是随时准备暴起撕碎胆敢接近的人的喉咙。

 

“一个孩子？！”

 

通过队员提着的灯，终于看清来袭者的脸的比斯塔语气中有着掩盖不住的震惊。白胡子海贼团从不对孩子出手，这名大剑豪叹了口气，将双刀收回腰间。

 

“知道又怎么样！是你们不好！”

 

路飞并不喜欢那个穿着V字领的胡子肌肉说话的语气，明明是他们抢走艾斯在先，自己和萨博只是来取回本来就属于他们的宝藏，谁管这是不是四皇的船。

 

“艾斯需.....”

 

「萨博，跳！」

 

没等马尔科说完话，在甲板上的海贼不可置信的目光中，两个年轻人带着还在昏迷的火拳翻身跳下莫比迪克号，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。

 

“你们在做什么yoi！”

 

若是其他随便什么的海贼，一番队队长才不会去管他们的死活，但这是老爹看上的新儿子，以及来营救他的船员，白胡子不会想看到这样的结果。

 

双臂化作燃烧着的翅膀的马尔科蹲在护栏上张望，但眼前的画面让他不禁睁开了那双总是半闭着的眼睛。

 

“那是......库拉肯？”

 

比斯塔站在马尔科的身边也有质疑自己所看到的场景，甚至怀疑自己还在做梦，他没有看到北海巨妖库拉肯在举着渔船游泳，嗯，没有。

 

“艾斯，把这个喝了伤就会好了”

 

路飞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，他只是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，挽起左边的袖子用匕首在手腕上狠狠的划了一刀，让涌出的鲜血都流到艾斯口中。

 

“路飞！下手太重了！”

 

萨博连忙将男孩手中的匕首夺过收回鞘中，将自己的领巾扯下迅速的将那个可怖的伤口包好，又狠狠的系上一个结，希望可以对止血有着些许帮助。

 

这也是他们讨厌彼此受伤的原因之一。

 

路飞总是会对于艾斯和萨博的伤做出过度的反应，因为龙血的愈合效果无法保存，只能每一次都划开新的伤口，这让两名兄长在任何战斗中都格外的注意躲避，尽量不要让自己被击中。

 

男孩冲紧皱着眉头的金发男人扬起笑容，他同时拥抱着艾斯和萨博，感受着久违的兄长二人混合在一起的气息。

 

艾斯的呼吸变得平稳，路飞能感受到龙血正在缓慢的修复着黑发兄长的身体，但那进度过于缓慢，并不能做到在一天以内治好所有的伤，至多将原本需要修养的时间缩短一半。

 

「如果我在强一些的话......」

 

男孩没能继续想下去，余光中青蓝色的光芒吸引了他的视线，一只燃烧着蓝色与黄色火焰的大鸟，正在半空中看着船上的三人。

 

“去哪啊yoi”

 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 TBC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 

最后一幕在我脑子里出现了恐怖片的效果

 

可公开情报：

龙血的愈合效果与路飞的实力和年龄有关

莫比迪克号的船尾是在主甲板上建造了楼梯能通上的一个小平台

在平台上是甲板室的二层，私设这里是会议室，守夜的番队队长会在这个房间

甲板室的一层是食堂和厨房

船体知识：

二层甲板说的是主甲板（也就是船的表面那层，老爹总坐在的那一层）的下一层，也就是船舱内

三层甲板就是再下一层（地下二层也就是）